顾沉又在喝酒,喝到胃里吐血。这是顾先生要求的最后一个任务,只要拿到了这人的支持,他就能暂时回到那座城市。
他忍着恶心,做着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。他喝到深夜,终于可以满身疲惫的躺在床上。
顾沉摊开手掌看自己的手心,突然跑去洗手,他洗了一遍又一遍,洗到手掌发红,洗到破皮流血。
顾沉觉得好累,他甚至想一睡不醒。
但不行,她让他帮帮她。
嘴里都是苦,苦中又带着甜,顾沉不敢和楼小北保证着什么,他甚至不敢继续去接楼小北的电话。
他彻夜未睡,做了最早的航班回到她在的城市。他赤红着眼看她去秦氏公司,去警局奔走,看到她很甜,但看着她又很苦。
顾沉越来越不懂自己了,他觉得他入戏太深。
明明没有爱上楼小北啊。
五年前的案件在于一把匕首,突破口也是这把匕首。顾沉早先调查秦氏,想要揪出秦扬的小辫子,其中取得的一条内线是秦氏姓王的一名股东。
占股百分之八,不大不小,是秦正天时代重要的合伙人。秦正天逝后他想取少主代之,谁聊秦扬背后有个莫子珩,让一切如意算盘没能打响。
这些年,秦氏被秦扬和莫子珩大换血,留下的都是新人。股东的权利也被一一削弱,王股东一直怀恨在心。就连秦家夫妇死亡一事的疑点,也是他透露给顾沉的。
顾沉跟着楼小北,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郭兵。
他去了警局,见到了秦扬和莫子珩。
就像莫子珩当初给他一份体检报告,自己也还给了莫子珩一份体检报告。而对于秦扬,顾沉实在不想交流,看了眼就走。郭兵掌握了线索,迅速展开应对措施。半个月后,莫子珩因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,而秦扬则继续被关押。
秦扬被迫努力回忆当年,他只能记得满手的血,记得枕头下的匕首,可自己干了什么,他怎么也想不起来!
案件僵持,莫子珩的归来并不能冲淡楼小北的忧愁,她忍不住问:“阿扬他……真的做过吗?”
莫子珩摸着她的头发,没有说话。
秦氏夫妇死在凉山别墅,这些年莫子珩清理掉了那里全部的东西,甚至连墙皮也铲了干净,为的就是怕万一有人翻案。当年秦扬满身是血的来找自己,他赶到的时候秦氏夫妇已经死亡,而秦夫人自杀的痕迹无疑。
无论真相如何,秦扬必须是没有做过。否则……拳拳爱子之心的秦夫人,死不瞑目。
这么些年的蛛丝马迹,莫子珩又要怎么去告诉楼小北,秦扬被秦夫人带回凉山别墅之前就隐隐有发病的征兆。如果他的病并不是像众人所想那样,是因为父母的死而被刺激出来的呢?
就算他知道了弟弟的心思,也责怪不起来,只因秦扬这么多年,太苦太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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