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兵出讨,营州建骑兵,乃是势在必行之事,许兄弟所言,巡以为甚是。”张巡说道,张嘉贞自然念起当日张巡初入府时的议论,“先契丹而后突厥。”
“以彼之长,还复攻之,则其无处可遁。”张嘉贞感慨道,“若如此,那可是一番硬碰硬的真正较量呐。若成,功效大收,若败,全盘皆损。”张嘉贞不由得默默在心里感叹眼前两个少年,这既可以说是年轻人的冒失和鲁莽,也可以说是他们的胆略与气魄。
“小张,如此说来,你是真的决定要去营州参军了。”张嘉贞话锋一转。
“是,张相。前在酒楼,我已经答应过许兄弟,弃身锋刃,报效大唐,不敢言悔。”张巡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。
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硬留你,择日起身之时,为你们一并饯行就是。”张嘉贞笑道。
“巡、远谢过张相!”张巡和许远施礼道,张嘉贞摆摆手,叫随身侍卫的蔡希德送二人出去,张巡本是刺史府上住的,也不用蔡希德多送,拉着许远一路谈笑一路回去了。
蔡希德重回厅上,十分不解张嘉贞用意,皱眉思索着走进厅来,张嘉贞看了笑问道,“小蔡,可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?”
“大人。张小英雄如此豪杰,留在我幽州有大用处,为何放了他去营州,只怕营州筹备不足,他即便去了那里,也空无用武之地。”蔡希德摇头说道。
“小蔡,你不要小看了许澹,他的营州都督可不是靠着世家门荫白白捡来的,将门虎子,那是也是一刀一枪戳下来功名哦。”张嘉贞若有所思道。
“末将万不敢对许都督不敬。只是,只是营州纵然能在短时间内修葺一新,但不依靠城守,坚壁清野,单单是组建骑兵对阵契丹,这中间的胜算,也不知道究竟有几分呐。”蔡希德在心中计较着唐、契骑兵的战力对比,凭借他从军的经验,实在想象不出唐军大胜的模样。
“你觉得呢?”张嘉贞笑着问道,看着蔡希德的眼光莹然一片,蔡希德又仔细想了想,轻叹了一口气斟酌地回道,“末将,末将觉得,胜算不大。”他这话说的委婉,张嘉贞自然十分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。
“胜算,根本就没有。”张嘉贞淡淡地说道,蔡希德听了却如闻惊雷。
“这?!大人,既然是没有胜算之事,为何许都督还要组建骑兵?”蔡希德十分不解。
“没有胜算无妨,只要能打成平局,便算是赢了先招。”张嘉贞慢慢说道,“我大唐东北边境,骑兵已经多少年没有打过胜仗了?可总是一味城守、城守,那便永远没有进取之道。小蔡,我们这一仗,最大的敌人,其实并不是契丹啊。”
“大人的意思,是突厥会来干预?”蔡希德问道,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。
“不。我们最大的敌人,不在塞外,而是在朝廷里。营州骑兵这一仗,是我幽营打给朝廷看的。”张嘉贞的话中带着无尽机谋,他端起来桌上的茶碗,眼光辽远的望出厅外,望向西南边的远方。
蔡希德没有去过,但是他知道,那是张相爷心心念念的长安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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